【橘向音声台本】故事已远

（绝症梗BE）

[这更像一个回忆体小说，节奏到这儿了，就这样吧……]

[灌酒声]

(资料图)

给你们讲一个故事，我曾经，有一个伴侣。

大家都觉得我跟她只是关系很好的合租室友，只有我们彼此知道，我们什么事情都做过了。

那时我们伴着彼此醒来，一起去同一个工业园区相对的两栋楼上班，

也一起吃对方的醋。

世界大到容得下一张床，小到只放得下一对紧贴的掌心。

两家公司也有点往来，所以我们总是借着机会去对方公司串门。

她喜欢吃蓝莓味的灌心饼干，我永远记得。

我们光明却隐秘地，写着我们的故事。

直到一条短信，

一个电话，

一顿叱责，

一声叹息。

直到漫上来的水位渐渐把我们的关系淹没。

直到无处可避，无路可退。

她说，我撑不下去了。

我说，你别接电话啊，不接就没这些事了。

她反问了我一句，谁跟你一样像个孤儿啊？！

原来她是那么想我。

我凭借着比她大一点的力气把她推出了门外。

这一推，一切都因此改变了。

过了好一会儿。

我从气急中回过神，打她的电话。

却是大夫接的。

“你是她家属吗？赶紧来一趟。”

“暂时无生命危险。”

真心话大冒险吗？我对着电话那边小心地问。

“什么真心话大冒险？三院骨科16床，赶紧过来，把住院押金补交上，我还赶着清创呢，这一天天的。”

我马不停蹄地开车赶了过去。

看到打着石膏的她若无其事地刷着手机，有点放下心来。

大夫把我叫到办公室，关了门。

好消息是车祸并没有什么大碍，而且是对方全责。

坏消息是……

她突然停顿，开始询问我，患者与我的关系……

“室……室友。”

我愣得想不出别的词汇。

“那你还是叫她直系亲属或者配偶来吧。跟你说了没用，你做不了主。”

我听到心里咯噔一声坠了地。

“大……大夫，不能先跟我说吗？”我小心翼翼地询问着。

“你跟她的关系非同一般吧。”大夫比我想的还要直接，“患者的通讯录备注里，你的是“夫人”。”

“您也有歧视吗？”我差点跳起来。

“小姑娘冷静一点，她接下来在我们科室待不了多久，但是我们做的例行检查资料已经和肿瘤科那边会诊，她的占位非常典型。而且，病人似乎自己也清楚，有在吃药物控制的迹象。”

一番咨询后，我恹恹地回了病房。

“医生是不是跟你说我没几天好活了？”她倒是很乐观，“我还以为能继续瞒你呢。”

“为什么不手术，你应该很久以前就能动手术了的。”我眼中的她仿佛是朵浑然不觉自己将要凋零的花。

“不动手术是死，动手术是拖累着你，然后再死。”她考虑周全，“我家里不愿意出钱，我还有个弟弟，等着买房。”

“怎么可能呢这是人命啊？！”我依旧不信。

“女儿就是拿来卖的你懂不懂？！”她歇斯底里，“你以为我没有跟他们说过吗？！”

她从来没有哭得那么久过。

第二天，我找大夫要了授权委托书的模板，并且找了律师一条条过了，拥有了给她签字的权力。

我们拿出各自的积蓄，赌了一把。

虽然已经太迟了，但好歹赢回了一点时间。

所幸医保最后报销了大部分。

后来我们带着剩下的钱，走遍了很多地方。

在赌场她好像开了天眼，拿着免费的筹码连赢了十场。

我们喜滋滋地拿着这笔钱回了国。

“要是当时我有这么多钱就不用拖到现在啦。”

这话听得我一阵心酸，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。

“也许不会复发了，也许有奇迹的，我们要相信希望。”我们都清楚这种安慰是多么无力，可我也说不出别的话了。

“我不想插着管子死，姐姐，你答应我。”

奇迹最终没有发生，该来的还是要卷土重来。

只是这次没有手术指征了。

我们最后选定了一家在海边的临终关怀医院。

“姐姐，你记得那个画家给病人画了假叶子的故事吗？”她指着窗边最高的那片绿叶笑了笑，“我看多半是误诊。”

“要让你父母来看你吗？”我还是问了。

“其实有姐姐就够了，如果他们要来的话，我也不介意。”

她形色已然枯槁，“毕竟，我还是有一点想他们的。”

他们团圆的日子，我没有到场。

车子压了一路的沙砾，从日到夜，细碎的颠簸像海潮拍打过车身。

提示音响起，我收到那么一条让我愣住的短信，

“等她走了，记得把剩下的钱打给我们。”

呵，怎么可能呢。

她走后，我算了算，把剩下的钱全捐给了女童公益项目。

署名是鸢尾，她生前的最爱。

也是我每年都会去给她送的花。

——The End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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